中年男子缓缓道:“他有没有阵亡,如今下定论还为时过早,再等等吧!挽歌既然也快到颍州了,应该也得到了消息,她会去探查的,等她的消息吧!”
袁沉沉声道:“师父,如今颍州落入了西金人手里,师妹若是去了颍州怕是不妥。”
“你也想去颍州?”中年男子太了解他了。
袁沉点点头:“我担心师妹。”
“你担心她有什么用?”中年男子甩手道:“挽歌不是莽撞的人,她得到消息必定会先探查清楚,你此时去,难道就来得及?先等消息吧,若明恒未死,只是被西金人抓了,我们再想办法救也来得及,倘若他真死在了守城之中,那你去又有何用?她若要为明恒报仇,跟西金人拼命,你拦得住吗?即使再加上你一个,你们两人就能灭了西金大军不成?”
“可是…师父…”袁沉还想说什么。
中年男子打断了他:“别说了,我已经派人去了汴京,你帮我等汴京的消息。”
“是…”袁沉不敢再说什么,只能点头。
……
六月十三,千里之外的汴京朝堂上了早朝。
皇帝赵炎端坐龙椅上,朝下,是一干默不出声的群臣。
如今朝堂上的事情除了北边与北辽的战事以外,还有江南军粮被毁,荆州军粮被劫,西川路元都府被前楚余孽所占,如今又加上了西金东进,颍州陷落,高平公主的驸马阵亡颍州城等消息。
从五月开始,赵炎几乎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诸多对于南楚不利的消息让他这个皇帝仅在这一个多月以来就增添了诸多白发。
良久之后,身为宰相的刘祯方才率先站了出来:“陛下,张驸马阵亡颍州城的消息臣等皆也难过,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切莫伤心。”
“谁能告诉朕,他为什么要去颍州?他怎么就去颍州了?朕让他好好的呆在平州,他怎么就是不听?他一个书生能干什么?能打仗?他如今在颍州丢了命,朕的高平公主怎么办?”
赵炎既是自言又是自语,更是质问的问着朝下一干群臣。
只是这些群臣也是懵逼的,谁都不知道这个驸马为什么要去颍州,颍州陷落的消息传来后,所有人这才知道原来守城的将领竟是这个驸马。
颍州知州秦傅传来消息说,他是临危领命,主动肩负起守城大任的。
参知政事李典出来道:“陛下,不管张驸马去颍州意欲为何,可他能用兴化营五千人和城内的两千官兵守住颍州城两天,并救下了颍州城七万百姓,让这些百姓安全撤离,就是大功一件。”
“李大人说得不错,陛下,张驸马救下了颍州城七万百姓,是这些日子以来难得的好消息,况且如今驸马是否阵亡的消息尚未属实,还得证实之后才能下定论。”御史台大夫任潮也出声了。
“难得的好消息?”
听着任潮这话,赵炎都觉得有些无地自容,气愤的他猛的拍了一下龙椅,指着这一干人怒道:“一群酒囊饭袋,还好意思说?朝廷养你们是干什么的?从江南军粮被毁到现在,有一件好消息吗?张弛被俘,文枢密使这些日子与北辽战事也没什么进展,前楚余孽突然窜出来,不仅在荆州劫了军粮,还在元都府自立为王,西金大军突然东进,这难得的好消息居然还是朕的驸马守城带来的,你们这些人,平时一个个嘴上功夫了得,怎么这些日子以来,没有一个人能为朕分忧的?”
赵炎一席话,说得这些群臣不敢还嘴。
过了一会儿之后,一直未开口的督查院督查使魏横缓缓说道:“陛下,这些日子以来发生了这么多事都太过突然,除了与北辽的战事,其余的事情都根本没有一点征兆,想要想到解决之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也是很难的。而这些事情的起始源头无非也就是前楚余孽搞出来的,他们隐藏太深,能突然做出这么多事也不知是筹谋了多久的,如今想要一并解决这些事,恐怕也只能从源头开始。”
“魏卿家有何想法,但说无妨。”赵炎语气平缓了下来。
魏横连忙躬身:“陛下,这些日子,刘相也与臣商量了不少的事情,不如就让刘相说于陛下听吧!”
听完这话的刘祯倒是一怔,倒是没想到这魏横把事情推给了他。
看到赵炎投来的眼神,刘祯也只好站出来,硬着头皮道:“陛下,臣认为,当务之急,就是先撤了与北辽的战事才能解决好眼下的这些问题。”
“撤了北辽的战事?”赵炎继续用询问的眼神。
刘祯道:“如今江南军粮被毁,荆州军粮被劫,北麓军已经断了粮,文枢密使这么久以来战事毫无进展,再撑下去,最多也只能再撑一个月,而一个月后若还不能夺回凉州,文枢密使也只能撤军,总不能让将士们饿着肚子和北辽军打,可这一个月,足以让元都府的前楚余孽和刚刚占了颍州的西金做很多的事情。所以,倒不如现在撤军,把朝廷大军南下,先把元都府的前楚余孽消灭了,元都府如今由孙擎的真定军掌控,也只有北麓军能够战胜真定军,同时也能震慑西金大军不敢再轻举妄动,只要先消灭了前楚余孽,北麓军再夺回颍州,那是轻而易举的。而北麓军即便从凉州撤军,北辽也没有南下的力量,最多也只能守住凉州。”
赵炎冷声道:“可朕当初已经发下了诏令,与北辽此战誓要夺回凉州,你让朕现在撤军,如何向天下交代?”
“陛下…”刘祯急忙道:“非常形势只能行非常之事,眼下的情况只能如此才能一一解决,前楚余孽和西金就是仗着我南楚大军与北辽在凉州开战了,朝中无兵可用,他们才敢肆无忌惮的在这个时候做出这些事情来,袭我南楚后方,只要先把兵力调回来,等把前楚余孽消灭,把西金驱逐,再商量如何夺凉州。”
赵炎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在殿上来回的踱步。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看向了坐在一旁闭目养神的陈太师:“陈太师,你怎么看?”
如今的朝堂,也只有这个太师有赐座的资格。
他本已不问朝事,只是如今朝堂中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所以他也才来上上朝。
听到皇上问话,陈太师终于睁开了眼,起身转过来躬身道:“陛下,臣也赞同刘相的意见。”
“既如此,那就传令文枢密使,从凉州撤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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