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以为还是在作梦。”
抱歉两个字让瑟莉斯觉得很不习惯,这个人耍人从来不道歉的。她忽然想起药包,立刻七手八脚地在散成一团的箱子和药品间翻找,还好礼服的质量不错,包没有散。她直起身,刚想拉库洛洛离开,却发现他似乎很疲倦,灰白的嘴唇裂出丝丝血迹,粗重地喘息着。
她走到他面前蹲下。
[要休息会吗?药我拿了很多,外面有人帮忙撑场子,但我担心他们寡不敌众。]
男人睁开眼睛看着她,有点苦地一笑,瞥到她雪白裙子上的血迹,笑意一沉。
“抱歉。”
瑟莉斯的脸微微红了,不是害羞,是尴尬。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感觉很尴尬。
[没事,还好什么都没吃,不然肯定很难看。你会道歉太奇怪了。]
“哈哈……是吗。我以为友克鑫那次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让你流血了。”
瑟莉斯一愣,微微皱起眉。关于那只眼睛,她没有怨恨过。就像她认为自己报仇天经地义,她认为库洛洛是有充分理由恨她的。
她从来没有忘掉过藤壶,还有一直不敢细问近况的小滴。
一只眼睛想补回来,差远了,差太远了。
她抬起头,看着还挂着汗滴的长睫下透着倦色的黑瞳,忽然感觉才不到一天不见,便很想他。所以才努力地找,似乎并没有惦记着什么约定。
……我想,我应该很早就感觉到了。
[你一直在尝试护着我,跟你在一起我很安心,也很快乐,一直都是。]
你的世界,如童话般安逸甜美。
然而每次亲吻,我却必须强忍着颤抖。
就像变回了容易受伤的小女孩。
[谢谢。]
库洛洛僵了半天,半天后开始把脑子往逻辑的方向引导。
他看着瑟莉斯坦率真诚的目光,首先排除了作梦的可能性。
梦里她只做两件事,把手从他胸口刺出,或者在他眼前放出致命的黑洞。
然后开始考虑药物让自己出现幻视的可能——很可惜,无法排除,但理论上他只摄入过一次,之前都没有幻视之后不应该再有。
如果这话是带着点笑容或者一点羞涩,库洛洛一定会往某个方向考虑。可悲的是有幸目睹微笑版的是侠客,所以——已经被幻觉折磨了很久的库洛洛,一片混乱中,硬是沉默了几分钟没回应,最后愣愣地被瑟莉斯用裙子上撕下来的布蒙住眼睛,开始逃跑……
拉着库洛洛的手,瑟莉斯张着圆警惕地原路返回。从地宫钻出来,立刻被地面上奔逃的混乱人群所掩埋。数百人的喊声中,瑟莉斯快手快脚地放倒了最靠近的几个却引来了更多注意。她毫不犹豫地放出一片霸道破空的冰锥强行从人海中打开一条路,然后拉着库洛洛一阵左闪右蹿硬是溜到了人群边缘。似乎是被她的冰锥吸引,她感到远处那两个压倒群雄的强大念压中心突然强盛了几成,随后快速地带人群绕了个圈后甩开他们向这边靠来。
按侠客说的,瑟莉斯在地宫后方的公园附近找到了那辆侠客抢时精挑细选的高性能越野车,她让似乎很疲倦的库洛洛坐到副驾上,然后关了门,回头看向那两个已经赶过来的家伙,连侠客也不知何时从地宫里出来了。芬克斯和飞坦都小心翼翼地半藏在树后,露个脑袋出来。看得出他们已经爽了一阵,身上的毒怨之气发泄得差不多了。侠客倒是大胆地站出来,还不时在手机上按两个键。
“这边我们会拖足时间,你就小心驾驶吧,不要在太近的城镇落脚。别忘了要说的话。”
他故意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亮,保证车里的某人也听得清。
瑟莉斯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洪流般车灯,微皱着眉掏出本子。
[你们没问题吗?人好多啊,没想到数量这么夸张的。]
“不要小看人。”树后的芬克斯挥着脏兮兮的拳头喊,“让你见识下什么是特攻人员的尊严!”
他刚吼完就想起之前关于“尊严”话题的一系列后果,立刻嘴角一僵,然后被同样想起不堪回首往事的飞坦戳了脊梁。
“我不是特攻人员啊。”侠客笑着叹口气,对瑟莉斯摆了摆手,“我的手机号码没变,还记得吗?”
瑟莉斯很不给面子地摇头,她能记得住的号,除了伊路迷和金,就只有库洛洛的了,最后一个还是被强迫背的。
“拿来我给你输进去……”劳碌命的侠客如午夜般明媚地微笑。
当瑟莉斯挂到三档时,她在后视镜中看到化成小点的飞坦和芬克斯暴起的念绚烂地压过了重重火光和爆炸的烟雾,侠客依然在不紧不慢地挥手。忽然间她似乎体会到了一点芬克斯那傻瓜口中的“尊严”。也许和“男人的尊严”还有些区别。她感到的是一种独立于人类的火光外,在黑白天地间无限驰骋的执着。
翱翔,或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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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12/28 今天没时间检查了,时间怎么都不够用,还有蓝蓝的图没发,我晕死……明天老外的店应该开门了,打工店里应该就没这么多客人折腾我了。应该有时间回留言和改错字还有发图,郁闷。。我恨圣诞节,那个穿夏威夷热裤的大肥肥老头子……去死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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