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勾了勾嘴角,冷冷一笑。
若是他对自己有半分怜爱,又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自己从高处摔在而无动于衷。
明明她们近在咫尺,明明他一伸手就能抱住她,可他还是选择了沉默……
衣袖下的手狠狠攥拳,事到如今她再也不是曾经那个天真的女孩了,谢斌的无情,谢府的冷漠她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她就是非嫁给谢斌不可,谢斌毁了她,还想娶别的名门贵女,痴心妄想!
永宁侯夫人见她如此,心里针扎似的疼。
曾经朝气蓬勃的女儿,如今竟死气沉沉,不论是华贵的珠宝还是漂亮的衣衫都提不起她分毫兴趣。
这样的赵文鸢让她担心之余,又有些害怕。
“鸢儿,你别看顾锦璃现在嫁的好,可顾府门第低,平阳王妃能看得上她?
不过仗着那张脸有几分颜色,才勾搭上了温凉,以后有她难过的时候!”
永宁侯夫人安慰着赵文鸢,实则也是在安慰自己。
曾经她们连个正眼都懒得给的顾锦璃如今竟有了这般造化,她心里自然也是不甘。
赵文鸢没说什么,只冷冷笑了笑。
以后的事谁能知道,可眼下京中众女最羡慕不还是顾锦璃,过好眼前才是真的。
见女儿神色恹恹,永宁侯夫人正想再去劝两句,忽有婢女来禀告,“夫人,承恩侯世子求见。”
“沈世子?”永宁侯夫人一下子站起身来。
虽同为侯府,可承恩侯府却不是他们能比的。
“好,我这就过去。”
永宁侯夫人看了赵文鸢一眼,嘴唇动了动没说话。
女儿自从跛足便再不出门,自然也不肯见客,她叹了一声,抬步走了出去。
赵文鸢面无表情的坐着,仿佛什么都没听到。
若是以前,她定然十分欢喜的与母亲出去招待贵客,可现在,还有什么必要吗?
永宁侯夫人心中有些忐忑,他们两府素无交集,不知沈染为何会来永宁侯府,难道是楚儿在外惹了麻烦?
想到这,永宁侯夫人心中微沉。
她只有这一双儿女,可两人的婚事却都被一个顾锦璃给毁了。
永宁侯夫人心中百转千回,见到沈染的时候却是面若春风,十分和善。
见沈染眉目清朗,似乎没有来找麻烦的意思,永宁侯夫人才暗暗松了口气。
沈染端起茶盏,作势抿了一下,便随便放在一边,开口问道:“夫人,请问赵世子可在?”
“楚儿啊,他有事出去了,沈世子找他可是有什么事?”
永宁侯夫人心下疑惑,赵楚不学无术,往日里也不过与一些狐朋狗友鬼混,怎么会劳沈世子亲自来找他?
沈染闻言,墨眉蹙起,正欲说话,忽有一个小厮摔进屋内。
他头发衣裳乱糟糟的,脸上还挂着彩,见到永宁侯夫人便哀嚎一声,“夫人!”
“怎么回事?”永宁侯夫人脸上瞬间挂不住了,厉声问道,眼神不由自主的瞥了一眼沈染的方向。
下人当着客人的面出丑,丢的是她这个当家主母的脸。
可小厮却顾不得许多,哀嚎着道:“夫人,不好了,六殿下提着剑闯进咱们侯府了,现在正奔着世子的院子去呢!”
永宁侯夫人正琢磨着该如何在沈染面前把面子圆回来,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声音陡然拔高:“你说六殿下?”
小厮苦着脸点头,“六殿下气势汹汹的闯进来,奴才们根本拦不住啊!”
六殿下是提着剑来的,连剑鞘都没有,谁敢硬拦。
傅冽悍名在外,是个浑不怕的主,犯横的时候就连朝廷大员都敢打。
永宁侯夫人瞬间急火攻心,脑袋“嗡”的一声响。
楚儿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得罪了这个混世魔王,顾不上沈染,永宁侯夫人匆匆往赵楚的院子赶。
沈染蹙了蹙眉。
他从未听闻傅冽与赵楚有什么交集,莫非是为了顾三小姐的事情?
想到这种可能,沈染也迈步跟了上去。
傅冽提着剑,大步迈进赵楚的院子。
本就桀骜恣意的容貌,因泛红的眼底更多了几分煞气,宛若修罗。
院中婢女吓得四处躲藏,傅冽一脚踹开正房屋门,里面空无一人。
傅冽眼底的血色更深了两分。
他心口起伏,呼吸很沉,他向四周扫了两眼,一把提起躲在柱后的一个小厮,目眦欲咧的逼问道:“那个叫吉祥的女人呢?”
“吉……吉祥?没没听说过啊……”小厮吓得浑身打颤,双腿不停的打着摆子。
“说!人在哪!不然我弄死你!”每一个字都带着咬牙切齿的狠,还有一分不已被人察觉的惧。
小厮直接吓哭了,双腿软的像烂泥,根本就站不动了,“奴才真不知道啊,没听过有人叫这个名字啊……”
傅冽眼中的杀意弥漫开来,冰冷的剑搭在了小厮脖颈上。
小厮毫不怀疑,眼前的人会杀了自己。
另一个小厮突然想起了什么,忙道:“您说的是不是以前在顾府的吉祥?”
傅冽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侧头望了过去。
“她在哪?”傅冽又问了一遍,语气愈发的冷。
“她就在北院……”小厮抬手指了一下北边的院子。
吉祥如今是赵楚的柔姨娘,是以吉祥这个名字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
傅冽丢下小厮,提着剑大步迈向了北院。
北院中,吉祥正在对镜梳妆,涂着鲜红口脂的嘴唇悠悠扬起。
彩鹃是个有野心的人,当初在顾府时,彩鹃便上赶着与她交好,为的便是希望她能在顾锦璃面前美言两句,让彩鹃能一同陪嫁去谢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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