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水听到凤无邪如此干脆地回答，不得不饶有兴味地看了凤无邪一眼。
目光中带着一种奇异的审视。
“还没拜师，就想问我问题。”镜水淡淡地说道：“你不觉得——也太早了吗！”
凤无邪一挑眉：“你不是自称学师么，为弟子解惑本就是你的职责。”
“学师的责任确实是为弟子解惑。”镜水轻笑了一下：“但我是例外！”
凤无邪一听这话，不禁在心里吐槽：你这么任性尊主知道吗……
然而，鉴于对方毕竟自称是位学师，凤无邪决定给他一个面子，便问道：“你为什么是个例外？”
“因为……”镜水一顿，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看似优雅，然而说出的话却十分不谦虚：“我很厉害。”
这种答案，不得不让凤无邪想起——
犹记得，当初帝千邪与她第一次见面时，她曾问帝千邪是什么人，那时帝千邪就告诉她——他是个厉害的人。
不过后来证明，帝千邪确实是一个“厉害的人”。
现在，这个镜水也在这里说自己很厉害，那么……
“大话谁都会说。”凤无邪一笑：“你怎么证明？”
“证明？”镜水轻笑了一声，似乎觉得这是一个可笑的问题。
他摇摇头，反问道：“你想我怎么证明？”
“嗯……”凤无邪沉吟了一下，指了指身边的九龙鼎：“正好我这里还有聚魂丹的材料，既然你说自己厉害，那你就在这炼一颗丹药给我看看好了。”
镜水闻言，一拢衣襟，站起身，举手投足之间，动作优雅之极，像是一个养尊处优多年的俊美公子，似乎与他学师的身份，格格不入。
他伸出白皙的手：“药材！”
凤无邪取出一份聚魂丹的材料，放到他手上。
镜水一手托着材料，一手背负在身后。
优雅地走到九龙鼎前。
“看好了。”他淡淡地说道。
话音落，天火生！
蓝色的火焰从他托着药材的手上爆发！
装着药材的纸包瞬间破碎了！
一边的凤无邪看得心中一跳。
似是感觉到她心中那一瞬的惊讶，镜水瞥了她一眼。
嘴角勾起了一抹微笑。
却见那些药材竟被天火托在空中，丝毫未损！
随着修长的手指微微摆动。
托着药材的天火，便如同温顺的宠物一般，裹挟着药材依次投入九龙鼎中！
这世上竟然还有人能如此神奇地操纵天火！
凤无邪心中惊叹，脸上却不动声色地看着。
突然，镜水瞥了她一眼，悠悠地开口：
“炼药的关键，在于精确！”
同时，他食指轻弹，又是三道天火飞入九龙鼎！
“差之毫厘，就会谬之千里！”
他五指一握一弹，天火中剩余的药材齐齐被炼化成液体。
然后在天火的包裹下，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射入鼎中！
镜水的声音平和而又从容。
如果闭上眼睛，根本感觉不出来他在说话的同时，还在用这暴烈的天火进行如此精巧的操作！
凤无邪简直大开眼界！
一般人光是使用天火炼药就需要全神贯注了。
这个镜水学师，能如此精确地操控天火也就罢了。
他居然还能一边对自己说着话！
而且——
……他竟然能用一只手炼药？
一只手？！
这得有多么深厚的灵力才能做到啊……
随着所有天火进入九龙鼎。
鼎中的传出了炙人的热力。
高温带动起周围的气流。
让镜水身上的衣袍随风拂动。
他一手背后，一手轻抬。
俊逸的脸上带着掌控一切的自信！
“你能使用天火淬炼药材几遍？”镜水用一根手指点着一缕天火，转头问凤无邪。
那天火以一种奇异的律动闪烁着，显然是在控制着鼎中炼药的火焰。
凤无邪对他这种一心二用的轻松态度已经无语了。
“……七次。”她答道。
“太少。”镜水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凤无邪一头黑线。
药师炼药最重要的一个程序，就是淬炼药材。
即用天火一遍遍将药材中无用的部分炼掉！
淬炼的次数越多，药力就越精纯。
炼出来的丹药品阶自然也就越高！
七次……确实少了一些。
但是，凤无邪的淬炼技巧，没有任何人教过她！
“我的淬炼方法，全都是自己从书上总结而来，没人教过！自然会少！”她没好气地说道。
听她这么一说，镜水不禁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要是完全靠自己摸索，能有这种水平那着实是不错了！
不过这话他没有说出口。
收回目光，镜水轻描淡写地五指一张一收。
九龙鼎中的天火便如长鲸吸水般回到他手中。
他回过头，瞥了一眼凤无邪。
随即双手背于身后。
凤无邪当即明白，镜水这是完成了。
她走上前打开鼎盖，一阵清新的药香从鼎内散发出来！
比之前凤无邪练的那些丹药浓郁数倍！
闻到这股药香，凤无邪就知道，这颗丹药品阶绝对不低！
她取出聚魂丹。
只见丹身之上九道丹纹清晰可见，泾渭分明！
赫然是一枚九品高阶的丹药！
信手拈来的态度！
娴熟神妙的手法！
还有九品高阶的成果。
凤无邪明白——不管这镜水学师的实力是不是最厉害的，他的药术绝对是顶级！
心中佩服，不过她面上却不动声色。
“叫师尊吧。”镜水又是一脸淡然地说道。
这一次，他的语气中带上了毫不掩饰的命令之意。
虽然身上穿的只是一件极为普通的灰色长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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