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还没睡啊？”
这话显然在问郧昀。
“准备睡了。”
康明没说话，连头也没动，伸手撑住墙面准备自行上楼，然后，平地踩空。显然，神志不清。
郧昀赶紧扶住，确定这个说话看起来清醒的人根本是醉了。
“太久没喝，感觉他有点受不住。”送他回来的人状态也不算好，整齐的衬衣凌乱，领带塞在口袋里冒出个头，“你把他扔床上就行，其他不用管。”
说完开门离开，利落得连自我介绍都没有。
郧昀看着楼梯，再看看康明……他深吸一口气大喊：“张哥！林队！快来啊！”
“陈老板居然醉了。”围观群众柳三平显然跑来凑热闹。
“嗯。”
床上康明大字瘫着，刚才还算半分清醒，现在已经陷入昏睡。
“谢谢，剩下的我来吧。”
原本打算尽一份友谊的张烨，听到这句话都觉得诧异，郧昀这种主动担起责任的自觉，有种内人的感觉。
“一个人搞得定吗？”
康明睡得乖巧，没有酒后发疯迹象，安安静静最多哼哼两声，郧昀不觉得有什么难处理的。他点点头，送走了帮忙的人。
康明衣着穿着正式的衬衫，外套不知道在什么地方，领口扯开两颗扣子，喉管的皮肤有些微微发红，郧昀手碰到的时候，都觉得有些烫。
他考虑要不要去拧张热毛巾给他擦一下脸跟手，就听到康明喊道：“云云。”
连声音迷迷糊糊，眼神含雾似的盯着他，眼角都有些泛红。郧昀没见过康明这副模样，似醒非醒，话都说不清楚，却又执意要喊他的名字。
“云云？”
“怎么？”郧昀凑近一点，妄图听清他的下文。
“云云……”
“啊？”然而，一直没有下文，像小孩儿在玩声控灯一样，康明得到回应就会不停地继续喊下去。
郧昀想了想，不再出声，康明重复了他的名字两三遍，就没了声响，眼睛安静地闭上，不再盯着他。
浓烈的酒味从康明身上散发出来，郧昀快速地去拧干毛巾，开始帮他简单地擦脸。
这种事情郧昀从来没有做过，但是看过的那些电视剧，总有这种醉酒的人需要简单的清理，不管有没有用，郧昀都想减轻康明的难受。毕竟，眉头微皱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睡得安稳。
今天的康明，穿着正式的西装裤，腰际的皮带扣得很紧，随着胸腔上下起伏，都能感受到那块腰带勒得他不算舒服。
郧昀刚刚伸手摸上腰带，旁边的手就搭了上来。
康明躺在床上握着他的手，刚刚闭上的眼睛迷蒙透着困倦，要闭不闭忽然又睁开，问道：“云云，你喜欢什么样的？”
“什么……什么样的？”
“金毛的老外，说英语的思密达，玩安娜的，玩死神的……嗯还有源氏……唔咳……”康明一边说一边闭上眼睛，“天使也不错，戴眼镜那个滑了点……胡子……托比昂……托……”
他的话胡乱得没有逻辑，像在说喜欢什么样的英雄，又像在问郧昀喜欢什么样的人。自说自话地扯了一堆没有连贯性的人物，声音渐渐消失，只剩下呼吸的声响。
手上的力道近乎没有，郧昀轻而易举地把皮带抽开，扒下了他的外裤。康明的双腿笔直光裸，体毛都被打理得干干净净，然而上身依旧穿着衬衫，形成强烈的对比。
这样的画面，令郧昀觉得有些想笑，他本能应该是羞涩的，但却无法阻止内心想拿起手机把这一幕拍下来的冲动。
他直接放弃脱掉康明的衬衣，直接将他塞进了被窝，以免再看下去，真的走上偷拍的不归路。
郧昀坐在地板上，冰凉地板褪去他那些发散的遐想，他看着这人睡得并不安稳，浓烈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鼻音带着呼吸的声响，完全陷入梦境。
我果然是一个遵纪守法的好少年。哪怕郧昀脑海里有各种酒后画面，依旧没办法主动下手。
他站起来，笑着低声说：“陈灵动，我喜欢你这样的。”
康明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要被自己身上的味道恶心死了。经过一夜发酵的酒臭，令他忍住头痛冲进卫生间疯狂洗澡，
陈灵动：陈迅捷你以后再捎上我作死就断绝兄弟关系啊啊啊！
他甩着头上的水珠，觉得今天肯定是没办法提前到场了。
E组是Pil-Seung的主场，哪怕不打，康明都知道最终的结果，RTK太弱，斩月实力不明，谁能当小组第二还稍微有点悬念，但是Pil-Seung这个第一，绝对猜都不用猜。
康明将额头放在冰冷的桌面上，那种宿醉之后的头痛就算冲完澡也没办法消失。
他酒量不错，但面对那些来势汹汹就是要把人给灌醉的老江湖，还是差了太多火候。陈迅捷酒量差，他的助理还能帮把手，三个人对战六七个高手，还是有点困难。
陈迅捷：以后不约了，姓李的没什么意思。
康明看完这条消息果断拨出了左洲的电话，说道：“我今天怕是要阵亡了，怎么办，说好的到场呢？”
昨晚陈总跟李先生酒桌大战的事情，左洲是听说了的，但是没想到两兄弟都没干过对方，问道：“你现在状态很糟糕？”
“也就是一般的感冒发烧宿醉不起的状态吧。”康明觉得头痛，又觉得胃痛，不规律生活这么多年，还第一次觉得自己原来属于亚健康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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